春闱三年才有一次,最近的一次在明年春天,若此错过了,就还要等上三年。
麦禾不想等了!
他想早点出人头地,等他身上有了官身,也就没人敢这么对他的姐姐、对他的家人了。
所以他今年就必须中举人,明年开春才能去参加春闱。
不得不说,麦芽教育的为姐姐而读书奋斗的理念在麦禾的心里已经是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树。
麦禾本就天赋极高,加上麦芽的各种辅导书籍和牧风的引导加持,更是突飞勐进。
朱教谕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么优秀的学生。
学生太优秀了,他觉得再放在县学,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耽误了人家的前程。
朱教谕拼尽全力才说服了自己——这样的人留在县学,那是耽误了人家的青春与前程,就算不是在自己手上考中的举人,那也是阳县之星啊。
于是给府学的陆教谕写信,希望能让麦禾去府城读书。
当然,这些都是与麦家提前沟通的。
毕竟县学的条件在阳县是不错,但是在整个府城也就面前能算个中上,在大金,那是什么都不算。
麦禾来请教麦芽的意见。
书读得再好,说得再传奇,他也就是十岁的少年而已,麦大壮与董氏都不懂,自然就只能来问长姐了。
麦芽自然觉得去府城读书挺好的,这会儿她倒不觉得弟弟年纪小了。
看这懂事的样子,已经能够出去生存了,要知道在现代,也有不少孩子初中的时候就到学校去寄宿的,还有去国外留学的。
只要不是谈恋爱,麦芽觉得都不算早了。
再说了,能给他更好的条件,为什么非要在县城里窝着?
真当闷头读书也能一飞冲天?那还要名师做什么?
还哪里没有高徒了?
谭颂柯一家子从京城回来了,顺带给麦芽送了几箱礼品。
对于这些康慨的“合作伙伴”麦芽一直都是喜欢得不得了。
尤其好几个箱子里面还有一箱子的书,随后捞出几本,念了念书名:“《新科状元文集》、《星某算术》、《韩家策论》……?”
看来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考试大全。
尤其是“命题作文”的优秀范例最多。
“谭叔叔,我又不考科举,要这些书做什么?”
“瞧你,你不考,麦禾不考?”杜氏也是个嘴快的,在京城心心念念就是味滋屋的奶茶了,现在怎么也要多喝几口再插话。
麦芽有些好笑的道:“麦禾考你怎么不送我娘?你合着是想做两次人情不成?”
杜氏也不脑,“可不就是想要做两次人情?也不知道是谁想要看京城的话本子,你婶子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给你弄了这么些。”
“你要是不喜欢啊,婶婶我就都自己留着了,我们家知恩可喜欢着呢。”
“喜欢、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听说有话本子,麦芽抱着杜婶讨好了的蹭了蹭,“我婶对我最好了。”
说着,将那些考试的闲书都给翻了出来,下面都是话本子,拿起来看了几本,不由的好奇,“听说这齐王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话本子。”
“有些话可别乱说!”杜氏连忙叮嘱道,然后接着道:“现在朝廷为了西北的事情,一个个焦头烂额的。”
“西北打仗,还没消停?”麦芽对打仗不关心,就想看点八卦故事消遣。
翻着那些话本子,都是齐王的各种英雄事迹。
正所谓主角光环无敌,话本子里的齐王简直就是神之级别了。
杜氏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忧伤,“去年过年的时候本是好些了,现在那北狄出了个叫什么马的人,这个什么马也是个狠人,也不知道什么个什么来头,居然统一了北狄,现在西北比以前局势更加紧张,大伙都在说,要是齐王还在,哪会这样?”
“还好你们是没在西北,现在那里是人心惶惶的,听说很多人都跑了出来,搞得弋阳府现在都是人心惶惶的。”杜氏说起这来,脸上也带着愁云。
京城还好,该怎么热闹怎么热闹,作为商人,对这些是最为敏感的,一旦真打起大仗来,你死我活的,说不准连个逃命的地方都没有。
麦芽也觉得是的,打仗无论胜负,首先就要有这么多人在那里,而且去的还都是青壮的劳动力。
若是死伤严重,还又要大量增兵,增加的兵力哪里来?还不是要从老百姓人群里选。
这么一想,麦芽也挺希望齐王还活着了,有个战神级别的人在那守着,他们才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啊。
虽然看《史记》李广那样的将领并没有后世却传得那般神乎其神的。
但在民众心里还是希望有个传说级别的神将在,才能安稳的过日子。
余下的箱子多是些绸缎、首饰、瓷器、京城的稀罕玩意,还有些皮草料子,瞧着价钱就不低,麦芽有点不好意思收。
推拒了几次,杜氏干脆带着男人撂挑子样的走了,管你收不收,就不信你还能送回去?
麦芽倒也没送回去,她也就客气一下,又不是真的不喜欢。
这些可都是京城的东西呢,挑了几件分别给麦芹和麦花送去,又选了一样给麦青青送去,还有绸缎、皮草、瓷器什么的,也分了几份给各家送去。
倒不是怕他们缺了这些东西,而是京城来的到底稀罕一些,快乐一起分享嘛。
打仗的事情毕竟还是遥远的,只要国门不破,该怎么过,还不是怎么过?这个时代又不允许女的上战场。
谭家送的礼物里面还有不少的玉章,牧风瞧着十分喜欢,捡了两个刻印章。
家里虽然有些琐碎的事情,但也不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牧风选的全福管家管得很好,银钏也能帮麦芽做很多事情,七婶身边的常妈妈也很得她的心,有点闲情,做些雅趣的事情,也是极好的。
“小姐姐?为什么刻的不是我或者你的名字?”麦芽好奇的看着他一刀刀刻得十分卖力,却只出来个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