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觉得自己的小哥哥更加厉害。
一般的,正常的情况之下,孩子都应该天生的与母亲亲才对,但是他们家可乐却偏偏与父亲十分的亲热。
为什么?
因为她没奶吗?小哥哥也没有啊。
因为她曾经嫌弃他丑吗?小哥哥也一样嫌弃他丑啊。
总不能因为一张脸好看,连小朋友都能骗吧?
“可乐,让娘抱抱好不好?”麦芽满脸笑容的伸出手,想要抱抱。
可惜小世子傲娇得很,明明脖子都还抬不起,居然就知道扭头不理睬人了。
麦芽备受打击,“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娘?都还不如大郎二郎。”
大郎二郎正是王府养的那两只狼,是货真价实的有两个白眼般眉毛的小狼。
小狼长得比孩子要快,平日里对兰钏和饲主季清风最是亲昵,但是对麦芽想要搂搂抱抱的行为也从未表现出任何冷漠或者不屑的表情来,随便麦芽的搂搂抱抱。
但是她的亲儿子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一旦她强行要抱,简直就跟按错了声控开关一样,哭个没完。
“可乐是觉得小姐姐生他太辛苦了,这些活就让我们来辛苦吧。”萧楚河一边安慰的说着,一边将那个噪音发源器给抱了过去。
就跟声控开关按回去了一般,世界安静了。
麦芽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可乐,你以后会后悔的!”
可乐才不管什么以后,他现在就觉得他爹的怀抱最舒服。
等到两人从婴孩房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玩累了在熟睡,外面天色还是大亮,就算京城这时节已经要生火取暖了,蓬来现在却不过是王妃没有悄悄的在房间里造冰了。
侧头一看,一双黑色的眸子正盯着她,麦芽瞧着他的样子,不禁有些不满的问道:“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正得瑟?”
“不得瑟,不得瑟,一点都不得瑟。”萧楚河笑嘻嘻的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揽入怀中,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就是很开心。”
麦芽羊装生气的道:“怎么?儿子不喜欢我,你还开心不成?”
“当然。”萧楚河在她脸上蹭了蹭,“儿子喜欢我,我喜欢小姐姐,这样就没有人来和我抢小姐姐了,完美。”
“幼稚。”麦芽没好气的道。
“只对小姐姐一人幼稚。”萧楚河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嘲笑,反而觉得是夸奖的道:“小姐姐你说,当初你是不是就是看中了我的天真,才对我一见钟情的?”
这话居然也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麦芽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在自己面前还真的是一脸的天真无害,以为她不知道他背地里都做了什么吗?
银钏的事情虽然最后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局,但是半山栏的事情不表示就结束了。
萧楚河并没有对许大福一家做什么,也没有打杀一个人。
只是换掉了半山栏的管事,将所有人的庄子收成提高了一成,然后所有当天帮许大福追银钏的人,住庄子上的房子都要收高额的租金。
半山栏的位置不错,土地也很肥沃,还有麦芽当初试种的各种经济作物,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已经成了当地最富裕的庄子。
虽然还是主子的庄仆,但是麦芽对下面的人管束要求严格却不苛刻,日子过得周边一般的农户都羡慕不已。
就算是奴籍,因为能给的聘礼多,日子过得宽裕,周边不少人家都是愿意来结亲的。
不过庄子上的人都要干活才有钱,像许家,仗着自己有个女儿在王妃身边做事,活得跟大老爷一样,吃穿住都有庄子上提供,一年也有一二两银子可以挥霍,加上银钏陆陆续续送来的十多两银子,也是滋润了。
若不是儿子太作,有点钱就去挥霍,早就把媳妇娶上了,哪里需要卖女儿?
现在丁氏每天都要在家里嚎哭一场——这日子没法过了!
四五户不想交租金的庄户现在全家都挤他们家来住,家都被霸占去了,家里有个什么好东西自然也被抢夺一空,从银钏身上搜刮来的财物就这么被别人给收刮去了,愣是一块布头都没给她留下。
还有因为他们家,整个庄子都要多交一成的租金,自然不可能有人来帮他们家说一句公道话。
说什么公道话?说你害了大家有理了不成?居然连王妃的人都敢卖!
现在主子直接加了一成的租子,两季的稻子就去了两个一成,这是粮食,这是钱!
还真是空闲的好日子过久了,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以前三口人仗着女儿得王妃青睐,在庄子上干活那是拈轻怕重的,只做点样子上的事情,庄子上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什么累活都交给他们干。
爱干不干,不干你就是饿死了,看有人搭理没有?
日子都过得要死不活了,娶媳妇的事情就更加别想了。
没人说银钏不是,她是王妃的人,王妃会为她出头旁人自然不敢多说半句。
再说了,人家又不是真的不孝,平日里寄了银两回家,得空还特意来看望爹娘,爹娘做得这么过分都没有挨一下板子,大伙都觉得肯定是银钏求情了。
但是这个情,也就求着不挨打而已,银钏没再给许大福捎银子,大伙知道,这情分只怕以后就断了,欺负他们家的人,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麦芽觉得萧楚河这么做还真的是一举多得。
她虽然知道要震慑下面的人,但到底人与人之间平等的观念太深,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但是人心就是容易不足,就算她对下面的人足够宽容,制度也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完善,总会有人想要试探。
就好像钱庄头那样的人,纵容许大福卖女儿,未尝不是想要试探王府的底线在哪里,若是不给点颜色,说不定就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
萧楚河的行为直接告诉他们,不是王府不会收拾他们,也不是不能,而是不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