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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才不要贴贴你

此刻的温稚百感交集,丢脸、兴奋、激动、愤恨等几种感情纠缠在一起,让他一会儿低头扶额,一会儿蒙上被子不敢见人。

现在,他的大脑断片得厉害,一小时前的事情,也逐渐清晰。

桑祁!

如果说他目前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绝对想把桑祁大卸八块。

桑祁居然趁着他失忆时,胡编乱造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毁坏他的名声,这种人渣就应该扔去海里喂鱼!

温稚越想越气,同时也庆幸这件事的刺激让他恢复记忆,不然现在还被狗东西的瞎话骗得团团转。

脑袋的疼痛持续增加,温稚继续回忆这段时间的细节,心跳越来越急。

司明沉,他该怎么面对?

拽着棉被,他躲在里面慌得不行,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段时间的记忆是真实发生的。

司明沉对他的爱意,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他甚至化身卑微小舔狗,觉得司明沉能喜欢他一点也是好的。

可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

看起来,司明沉对他情根深种。

想到这件事,温稚又开始怒骂桑祁那个坏到骨子里的人渣。

他没想到这几年,司明沉竟然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桑祁?

温稚气得双颊通红,恨不得现在就去踹桑祁几脚,以解心头之恨。

让他更生气的是温祁山的态度。

温祁山怎么跟桑祁一起同流合污了?

太让人失望了。

温稚枕在枕头上,翘着二郎腿,琢磨着桑祁瞒他这些事的时间线。

他觉得这两人一定还合伙干过什么勾当,一直瞒着他和司明沉。

每每想起司明沉,温稚的耳廓都不由自主地泛着热意。

大宝贝司司?

这个称呼好肉麻啊。

他可不会这么叫司明沉。

私底下叫也就算了。

当着全国人民的面上综艺还这么叫,也太没面子了。

他又不是花季懵懂纯情小男生。

司明沉也真受得了。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司明沉就吃这套。

温稚掏出手机,迅速跟明焱棠他们报喜,顺便一起骂桑祁这个小瘪三。

正当他炸着毛儿模拟怎么跟桑祁算总账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小温,感觉怎么样?”宋承宇与姜星南带着节目组的导演走进来。

温稚现在还没捋清楚失忆这段时间的关系网,面对有些陌生的姜星南与宋承宇,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仿佛大脑中的回忆只是被植入的一段记录,暂时无法适应新的社交。

“感觉…还不错。”温稚安安静静的模样引起大家的担忧,以为他还不舒服。

宋承宇瞧着温稚呆呆的样子,声音温和:“头还疼吗?刚才把你送来时,你醒了一会儿,一直嚷嚷头疼。”

看着自己年轻时的爱豆,温稚僵硬地摇头:“不疼了。”

宋承宇:“那就好。”

导演得知温稚晕倒也吓了一跳,刚刚联系上经纪人,还没联系家属。

“小温,你家属是谁?需要我帮你联系,让他知晓吗?”

温稚喃喃道:“家属…”

忽然,他鲤鱼打挺,坐得笔直:“不用,我没事,小伤而已,不用惊动我的老父亲。”

宋承宇朝他笑了笑:“那需不需要联系——”

最后两个字,他没说。这里有一些不知道温稚和司明沉关系的人,不太方便。

温稚知道他要说谁,连忙拒绝:“也不用,我已经27岁了,自己可以。”

姜星南打量着温稚的一举一动,觉得他自从晕倒后醒来便有些不太对劲。

“小温,医生说你不需要再住院了,如果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可以和医生申请,但这里是小医院,医疗条件差些。”

温稚:“谢谢,我没事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急匆匆的脚步,温稚像是和司明沉有心电感应一般,紧张地看向门外。

果然,司明沉身旁跟着晴晚,两人一起快步冲进来。

温稚大脑瞬间空白,立刻脱掉自己丑丑的五指袜,钻进被窝假装睡觉。

心脏“嘭”“嘭”跳动。

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对于司明沉的突然出现,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只要一想起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便羞得厉害,吐槽自己都二十七了,还跟刚谈恋爱的无知少男似的,看见对象就脸红。

被窝里,他偷偷打量自己身上这套丑绝人寰的衣服,后悔没有早点换。

温稚刚才的动静,司明沉全然不知。

走到床边,他的身上还带着初春的寒气,语气急切:“知知醒了吗?”

宋承宇点头:“嗯,醒了。”

导演虽然很想问司明沉为什么来了,但还是控制住八卦的欲望:“司总,小温没事了,您别担心。”

司明沉点了下头,左手拿起棉被,但没完全掀起:“怎么用被子蒙着头,这样多闷。”

导演一愣,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倒显得他们没有关心剧组的同事。

宋承宇此刻解围:“既然司总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小温刚才醒了一会儿,状态还不错,您别担心。”

司明沉看向宋承宇:“麻烦你送温稚来医院,谢谢。”

宋承宇:“司总客气。”

说完,屋里的七八个人一起离开。刚走到走廊,导演立刻八卦道:“宋老师,司总跟温稚在谈恋爱吗?”

宋承宇:“可能吧。”

导演:“怪不得慈善晚宴闹得轰轰烈烈,小温这么单纯,司总应该是真的喜欢他。”

姜星南自言自语:“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不过也请您对这件事保密。”

导演:“当然,我不是八卦的人。”

宋承宇回味着刚才那句话,视线落在姜星南没有感情的眼神上,稍显落寞。

病房里,司明沉发现地上扔着一双五指袜,起身将它捡起,套在温稚脚上。

温稚感受着司明沉温暖的掌心,心中不免异样,他的脚也不知道臭不臭,司明沉怎么敢碰。

片刻,他的被角被掀开。

他紧忙闭眼。

司明沉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温稚不得不装睡,避免和司明沉对视的尴尬。

“医生,我的爱人情况怎么样?”司明沉听起来语气十分沉重。

医生回:“没大碍,可以出院了。”

司明沉不太相信这里的医疗条件,跟晴晚商量:“能不能和剧组请几天假,我想带知知回去治疗。”

晴晚有些畏难:“我问问。”

司明沉:“再帮我问问宋承宇,知知为什么会晕倒。他体质没有这么差。”

温稚眯着眼,听见“知知”这个称呼尴尬得脚趾抠地。虽然这确实是他的小名,但名字的来历非常中二。当年在他很小的时候,总是幻想自己是城堡中的小王子,需要喝玫瑰露水的尊贵小宝贝。

于是,他黏着林倾稚,想要一个好听的小名。

这才有了知知这个称呼。

要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竟然要求司明沉这样喊他?

就不怕想起那段非主流时期吗?

司明沉察觉到温稚的异动,凑到他耳畔:“醒了吗?”

那股熟悉的薄荷味在身边环绕。

温稚脑子里全是两人在深夜没羞没臊的那些事。

抖动不安的睫毛彻底出卖了温稚,他只能睁开眼睛,躲避着司明沉的眼神:“醒了。”

司明沉声音温柔:“头疼不疼。”

温稚:“不疼。”

司明沉手掌落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揉着:“收到晴晚的消息时,我吓了一跳。”

耳边的触感酥酥麻麻。

温稚扭头,脸颊正巧埋在司明沉的手掌上。

如果说过去那段时间的记忆始终令他产生一种不真实感,那么现在这样真切的接触,让他真正开始感知着两人的感情。

他宛如受惊的小鹿,猛地弹起来,摸着自己的侧脸:“我不用请假,我的身体没事了。”

司明沉:“你听到了?”

温稚垂着眼睛:“嗯。”

温稚细微的变化还是引起了司明沉的注意。按照往常,对方早就黏着他撒娇喊疼,可现在却非常平静,甚至在对方的眼神中,司明沉读出了几分躲闪。

“知知,是不是受惊了?”

司明沉牵起他的手,想将他拥入怀,可温稚却直愣愣地一动不动。

“抱抱。”

司明沉盯着温稚的眼睛,温声说道。

结婚四年,温稚从未见过这样的司明沉。他挺直的脊背僵了僵,随后慢慢歪着,极其不自然地靠在司明沉胸前。

熟悉的触感和温度让温稚心里很乱,耳尖渐渐变红。

因为他感受到了司明沉结实的胸肌。

温稚眼眶泛着湿,心里的小鹿哒哒哒乱跑,脸不知不觉变成粉红色。

司明沉低头看他:“知知,你是不是发烧了?”

温稚垂着湿润的睫毛,轻轻摇头:“没,有点热。”说完这句话,他把脑袋枕在司明沉的肩上,吐槽自己不争气,这么容易沉沦在司明沉的美色中。

司明沉:“那就好。”

夜在慢慢变黑,司明沉问:“我们去酒店住,还是住在这里?”

“我们?”温稚一怔,眼神慌乱:“你回江京市吧,我在这里将就一晚就可以。”

司明沉目光渐渐变暗,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知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总感觉你醒来后,不那么黏我了。”

温稚支支吾吾解释:“我没生你气,你这么好我为什么生气…”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只是,一时半刻有些害羞。

无法接受上一秒已经笃定和司明沉离婚,下一秒两人甜甜蜜蜜一世一双人,清冷男神秒变温柔二十四孝好老公。

更何况,两人中间还横着一份离婚协议。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离婚协议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司明沉神色不解:“那你睡觉吧,我在这里坐着陪你。”

温稚立刻拒绝,终于与司明沉对视:“那可不行,你会生病的。”

仅仅一瞬,司明沉略带失落的眼神,让温稚的心被狠狠揪着。

过去,司明沉从来没有表露过这样的情绪,好像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跟我一起睡吧。”

温稚下定决心,郑重其事地将床的另一侧留给司明沉。

司明沉看着他:“好。”

晚上睡觉时,温稚背对着司明沉,脑子彻底清醒。

这段时间他的那些金句也频频出现在脑海。

他觉得高中时的自己好二啊。

又笨又逗比还土。

不过…司明沉好像很喜欢那样的他。

温稚想起初遇司明沉的那段时光。他听信桑祁的话,误以为司明沉喜欢清冷文静型的男生,就像江乘书一样,甚至婚后的四年还傻兮兮地扮演那样的人设。

人家江乘书明明是司明沉的普通朋友,他居然误会了这么多年。

他的脑袋真是笨得很。

温稚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封告白信。

他当初下定决心想要和司明沉告白,苦练一周钢笔字,将满载着情话的情书托桑祁交给司明沉。

但傍晚时分,桑祁约他见面,使他亲眼看见司明沉带崴脚的江乘书回家。起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都是朋友,互相帮助应该的。

可是桑祁接下来的话将他打入地狱。

情书的封皮有司明沉拒绝的回复。

现在,温稚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可笑。

他当时真是年少无知,相信了桑祁的鬼话放弃了司明沉。

不然凭借司明沉对他的好感,两人在一起水到渠成。

如果他是女生,说不定孩子都已经满大街打酱油了。

温稚越想越气,肝疼得厉害。

司明沉很快发现他的呼吸较为急促,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知知,是不是做噩梦了。”

温稚赶忙回应:“没。”

司明沉借机将胳膊伸到温稚的脖颈下,轻轻往回一拢,温稚轱辘一下滚进司明沉的怀里。

他默默控诉。

勾引!

这绝对是勾引!

黑夜里,温稚表情僵硬,非常痛恨司明沉这种行为。

但,司明沉的怀里好暖和。

他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右手搭在司明沉的腹肌上:“司明沉,晚安。”

司明沉:“你叫什么?”

温稚突然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小笨比平时可不这么叫司明沉。

他的脸又浮起两团红晕,眉心紧紧拧着,不想喊出这种肉麻的称呼。

司司?温温?

小学鸡才这么叫ok?

他可是宇宙无敌大明星温少爷。

温稚长久的沉默让司明沉略显不安。

温稚今天到底怎么了?

“司司,睡觉觉。”温稚声音放软,整张脸痛苦地扭曲起来。

这句话对司明沉很受用。

他将温稚圈在怀里,下巴蹭着温稚的额头,让两人挨得更近一些。

温稚:内个,大佬,你顶到我了。

“知知,晚安。”

温稚的内心突然柔软,放弃抵抗,躺在司明沉怀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翌日,温稚与司明沉一同回剧组。

坐在这里,温稚跟司明沉好像泾渭分明,中间隔着三四十公分的距离。

司明沉将笔记本电脑搭在腿上,打量着温稚别扭的模样,低声问:“知知,今天怎么不靠着我。”

温稚被cue,突然打个激灵:“你在工作,人家不想打扰你。”

司明沉忽然笑了,伸开手臂:“这么懂事?过来吧。”

温稚呆呆望着司明沉的笑,走了神。

靠在一起就这么笑得这么开心。

看来司明沉真的很喜欢自己粘他。

温稚偷偷瞧了副驾驶的文特助一眼。

拜托,司明沉可是董事长。

当着下属的面前谈情说爱像话吗?

他一个宇红顶流,在大众面前和老攻卿卿我我,真的好吗?

温稚戴上墨镜和口罩,挺直腰板,猛地靠在司明沉怀里。

这样就没事了吧。

回到剧组包下的酒店,温稚直奔衣帽柜,准备找出一份符合他身份的衣服。

可看着那些高中生风格的运动套装和背带裤,他陷入沉思。

衣柜里,小冬瓜和小南瓜静静靠在一起,拿起小冬瓜,他抚摸着上面的补丁,思绪万千。

几个月不见,居然多了个小南瓜。

他叹口气,发现内裤和袜子毫无意外,全部受了灾。

温稚低头,看着自己丑丑的五指袜,难受地躺在床上,像个扭动的蚯蚓。

司明沉静静观望:“头疼吗?”

温稚突然意识到司明沉还在跟着,连忙站起来维持着完美的形象:“昨天睡得晚,失眠一宿,有些困。”

回想起昨晚自己耳边打了一宿的呼噜声,司明沉没有戳破:“好好休息。导演说你明天再回去就好。”

温稚眼神乱转,悄悄盯着司明沉的脚:“那你工作忙不忙?忙的话,你先回去吧,免得加班。”

司明沉靠在墙边,两天长腿微微曲着:“我陪你几天,工作先放放。”

温稚变得结巴:“啊?不用的,你忙你的,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司明沉若有所思,视线停留在温稚的眼睛上。

温稚意识到不对劲,重新说道:“你如果为了陪我,积累一大堆工作,必须深夜加班的话,我会心疼的。”

怕司明沉看出端倪,他软软糯糯道:“我的…宝贝…司司,身体垮了,我得难过得掉眼泪。”

司明沉终于露出笑容:“不会的,我有分寸。你刚刚晕倒,我不放心把你扔在这里。”

温稚手指微微蜷缩:“谢谢司司。”

司明沉:“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谢。”

病了两天,累了两天,温稚打算冲个澡好好歇息。尽管很嫌弃,他还是挑了一件小恐龙睡衣,边瞄着司明沉,边偷偷摸摸走进浴室。

躺在浴缸里,温稚身心得到了放松,也终于腾出心思,考虑他和司明沉的事。

两情相悦,小人作祟,板上钉钉的事,如果他再不抓住机会,就是个小笨蛋。

可两人将近四年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让他一时之间很难跨越。

两人冷了四年,让他突然进入热恋的状态,确实有点为难。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比较害羞。

结婚那几年,两人彼此上缴公粮,真的就像做任务,姿势一成不变。

可过去那几个月,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热情似火。

温稚想着想着差点流鼻血。

还不如一直失忆,当个无忧无虑的小笨比。

有老公疼老公爱老公宠,多好啊,

不过,话虽如此,恢复记忆也能将这么多年的误会搞明白。

不然天天听桑祁的瞎比比,让人火大。

温稚将玫瑰精油放进浴缸里,把自己弄得香香的。

不知不觉,他露出变态的笑容。

等等。

他把自己弄这么香干什么?

他还期待一会儿发生点什么?

不,绝对不行。

跟司明沉说句话,他现在都抖三抖。

做那种事,他实在不行。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自己造谣司明沉那方面不行的事,忍不住笑出声。

司明沉脾气可真好。

一点都不生气,也没抽他。

温稚发觉,司明沉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爱自己一丢丢。

正当他沉浸于泡澡的美妙时刻时,浴室门响起:“知知,你忘记拿毛巾了。”

“毛巾?”温稚一抬头,发现浴室里果然没毛巾。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温柔道:“司司,你就放在门把手上吧,等我出去拿,么么哒。”

说完,温稚仿佛戴上痛苦面具。

装嫩的感觉太尴尬了。

司明沉的身影停在外面,想要进去的他悠悠说道:“还是我送进去吧,这里没有门把手。”

浴缸里的水“哗啦”被手臂撩起。

温稚紧张兮兮盯着外面。

他好像没有锁门。

脑海里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回忆。

如果司明沉进来,保不齐会对他做些什么。

虽然他也不是…不愿意吧…

“宝宝,浴室地滑,我出去拿。”

温稚顾不得身上的泡沫,慌忙之间裹上浴巾:“你千万不要动,等我。”

司明沉很配合:“好。”

费力地跨出浴缸,温稚脚底打着滑,啪嗒啪嗒朝着门口走。他的防滑拖鞋脱在了门口,所以只能光着脚走过去。

剧组很阔绰,演员们入住的酒店都是五星级的标准,光厕所就有卧室那么大。

温稚费力地走着,担心司明沉闯进来,只能着急地加快脚步。

刚才他泡澡时,他舒服得过了头,弄得浴室地点满是泡沫。

真应了那句: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

当温稚就快要走到门口时,他的腿猝不及防地劈了个叉,随后“嘭”的一声倒在光滑的地面上。

浴袍的带子自然脱落,衣襟敞开。

他躺在地板上,身体直勾勾冲着门,脑瓜子疼得嗡嗡的。

两条腿疼得厉害,他骂骂咧咧,准备坚强地站起来。

奈何他摔得实在结实,想要从沐浴液的泡泡中爬起来非常费力。

他就像一条搁浅的海豚,不断滑动着胳膊和腿,在地上乱蹬。

幸亏司明沉不知道。

否则他不活了。

里面不小的声响司明沉自然听见了。

透过磨砂玻璃,他能看见温稚不是站立的状态。

出于关心,他径直推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当即怔住。看到温稚四仰八叉的模样,清冷的视线落在某个地方。

温稚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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